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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解

恶人番外

邕圣祐 x 赖冠霖

 

 

01

"所以说能不能留我住几天,嗯?"

刚上大四的学生白天不好好上课,偏偏遛到他们家公司,在他面前出现几秒后劈头就给他带来烦心事,姜丹尼尔还在为购物中心开发方案天天掉发,这边箱闹了别扭就像天塌下来,成天找上他门的赖冠霖就显得有些不知人间疾苦。

 

"不行,你这次必须解释清楚又怎么跟他闹掰了。"

"就是说了他几句,他不高兴,我也不要看他脸色。"

"你们哪一次不是说几句就出事情,你当我开婚姻协调促进会吗,你要是不好好给个恰当理由,甭想我给你开半扇家门!"

"有点矛盾而已,你就当我想念你家的氛围行行好嘛。"

"你们哪一天没有磨擦,性格这么不合为什么要在一起?"

 

姜丹尼尔口直心快,一直心存疑惑的想法张嘴就洩露出来,果不其然,赖冠霖抱着背包瞪圆了眼睛看他,蓄势待发,随时要在他脸上挠几爪洩愤。

 

"生气的时候我跟他还八字不合,但他怎么说也是全世界第二个对我好的男人。"

"第一个谁?"

"当然是我爸难不成是哥你吗?"

赖冠霖回呛一句就被彻底请了回去,前房东亲自把他送到公司大门,招了招手,连打车费都塞到他手里。

"我劝你不要在我面前自然而然的炫耀幸福,既然他这么好,你回去跟他你侬我侬去。"

"不是,我们真的吵架了。"

"我不要再听情侣间打情骂俏的细节谢谢。"

 

计乘车司机打开车窗冲愣在原地的两人问:先生这是要去哪儿啊?赖冠霖回过头让师傅稍等,咬咬下唇才终于下定决心,如实相告。

 

"丹尼尔哥,你觉得他买了戒指偷偷摸摸不让我知道是不是心里有鬼?"

"或许是要给你惊喜,没事不要乱猜。"

"他买的是男女对戒,我不该生气么?"

小几岁的男生怔怔看他,倒是一点孩子气也丝毫不露。

"他要是找了别人,总归也要跟我分了再谈不是?"

 

赖冠霖搁下话便搭上计乘车,又补一句:我回去收拾收拾晚上去你家吧。他随计程车远去的影子摆摆手,再三犹豫还是给邕圣祐发了简讯,邮箱里几百条信息,他磨在中间当夹心的信息交流大概佔了半数,姜丹尼尔发誓这次过后他再也不要当磨心被两边折腾,做不了人;信息一发不久邕圣祐马上便回拨,他有些讶异地接通电话。

 

"冠霖找你干嘛?"

"你问我你怎么不问当事人!"

"他也得理我不是,我跟他说一句分分钟下一秒爆血管暴毙。"

邕圣祐在话筒那边叹一口气。

"我妈要再婚,为了表示我的理解与包容,我给她和叔叔买了对戒,我不跟他说是我没准备好怎么说,但他估计发现了。"

"他甚么反应?"

"他说我要出轨也得选好对象,凭甚么被绿的人是他。"

"然后呢?"

"你听起来相当兴奋不已,要是把我这事当八挂听进去偷着乐,我们公司也不差你一个商场项目。"

"圣祐哥你听错了,我没有。"

姜丹尼尔的冷汗沁了一背,他指指空调,示意秘书把温度调高。

"你接着说。"

"我说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样,本来他好好说话就没事,但你不知道,他最厉害就是挑衅我,他居然跟我说,以他的条件,不出两天就能找个比我强的。"

"气在头上,大家说话都冲动,你比他大,你包容包容,哄哄就好。"

"知道他还说甚么吗?"

邕圣祐静下来,那边传来他叩桌子的零碎声音。

"既然我有女朋友,他下个月就能结婚给我看。"

"⋯⋯他也不是故意的。"

"他就是故意的,我说过甚么,他最拿手就是挑战我底线。"

 

姜丹尼尔捂住嘴跳到沙发上,一副看好戏的模样,把秘书吓得不轻,他已经想像得到邕圣祐被惹毛的模样,那厮说话低了八度,和着凉嗖嗖的风听得他打了个冷颤。

 

"总之,你不能收留他,给他说我有事找他。"

"诶,他这么能耐我不敢惹了。"

"那你是觉得死在我手下能舒服点是吗?"

邕圣祐甚么时候变成这般冷漠无情,大狗狗吓得冷汗直冒,不敢回想。

"那我找甚么理由啊?"

"他不是说我搞外遇?你让他来我公司,我马上给他找个女朋友。"

"你难道不是火上添油吗!"

"这你不用管,他要气要闹也只会在我面前耍狠。"

 

姜丹尼尔犹豫不决,打算说点甚么降降他老友的火气,终于在邕圣祐要挂电话前补充道:不过你也别太恼火,冠霖刚刚还跟我说你是对他最好的人。他自作主张添了些许感情修饰,邕圣祐听了沉默良久,再开口时姜丹尼尔恨不得掌自己嘴不再加盐加醋,这狗粮吃下去不仅味道不变,还糖份超标。

 

"他是我的人,我不对他好我对谁好。"

 

02

赖冠霖趁着家里没人老老实实打包了一箱行李,摸出口袋的手机正要出门,时间已经是傍晚,调了静音震动的手机没有半点提示效果,便错过姜丹尼尔十个来电,他把所有软件都点开一遍,垃圾邮件都收了三封,邕圣祐却连条简讯都不愿意发,他是存心无理取闹,可要的不是这种效果,好说歹说过了一段日子,邕圣祐真是凭甚么还像当初那般雷打不动,他又心酸又郁闷,长得好看也没用,也不过是空有皮囊的榆木脑袋。

 

他闷闷不乐地回拨给姜丹尼尔,电话响了一秒便被接通。

"赖冠霖你刚刚怎么不听电话!"

"我现在就准备过去,钥匙还是放在地毯下面吧?"

"你别来了,先去圣祐哥的公司吧。"

"我不去。"

"横竖要死,还是告诉你的好。"

 

姜丹尼尔选择又一次自由发挥,他假惺惺的深吸一口气,装作犹豫再三才决定坦白的口吻:圣祐哥新找的女生都在他办公室了,你这个正牌的能不能硬气点?

"他跟你说的?"

"嗯。"

"他算甚么东西,还敢蹬鼻子上脸。"

 

姜丹尼尔虽然想说两人实际不遑多让,最终仍是闭口不谈,赖冠霖显然比他老友更加火爆,他们家大门嘭的一声被他用力扇上,吓了姜丹尼尔大跳,男孩比意料中还要暴躁,他在心里祈祷两人千万不要找他秋后算帐。

 

赖冠霖几乎是撞开他办公室门的,Amy在外面拦都拦不住,吓得女孩花容失色,若干人等被他来势汹汹惊得愣在原地,赖冠霖一副气势凌人的模样站到他面前,他的秘书用几秒钟时间平复心情,迅速把门关上;赖冠霖环看四周,扯开双唇颤颤发抖,连眼角都气得发红,像只暴怒的街猫要与他争这一席之地。男人从容不逼的坐在办公桌另一边,也不知要见谁,特地穿上一身黑西装,连发型也梳得一丝不苟,这是有了新欢连打扮也要神采飞扬的意思吗,赖冠霖气急了脚,又无能为力。

 

"邕圣祐,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厉害?"

男人把抽屉的结婚请帖拿了出来,鲜红色的信封刺眼得让人生痛。

"你甚么意思?"

"你自己看。"

所以是让自己亲自确认的意思?邕圣祐对他比想像的还要狠毒,他心里既难受又气恼,即使失魂落魄也不想在男人面前表露,呼之则来、挥之即去,他甚至不懂自己做错甚么,要白受这种屈辱。

 

"你要是告诉我这里面装的是弔唁信,我就看。"

邕圣祐煞白着脸,没有半点表情,他知道这话歹毒到惹人憎厌,可是他伤人在先,又怎能怪他口不择言。

"吃得干干净净连骨头渣都不吐你现在要抛下我找别人,我好欺负吗?"

 

同样感到委屈的不止他一人,邕圣祐捏着那封信走到男孩面前,几乎力气全用尽在死掐拳头的手上,即便如此他推开赖冠霖那一下还是让人踉跄脚步,巍巍往后退,邕圣祐仍然没机会说话,他满肚子委屈全在男孩即将崩溃的脸蛋中湮灭,赖冠霖从未在他面前哭过,他调皮、他淘气,却从来不像这般一边流泪一边逞能。

 

男孩的眼睛红得像只兔子,放了狠话,用言语伤害他,却彷彿刀尖戳伤的是自己;到底是爱他,这双眼睛看了他多少个日夜却仍旧分不清这心意是真是假,但怀疑和猜测纵然伤他,也终归是爱他胜于爱自己,若非如此,他不会觉得是自己罪大恶极。

 

捏在手心皱巴巴的信封被拆开,邕圣祐将请帖举到男孩面前扬了扬,又随手抛掉,赖冠霖的眼睛还亮晶晶一片潋滟,横在他们之间的误会不攻自破,但男孩依旧有法子可以怪他,从他遇见这个人时,就已经大祸临头。

 

"你跟丹尼尔哥说你女朋友在这,还是你不对。"

"我不这么说你会来吗?"

"你不能正常一点给我打通电话?"

"你会听我当然打,你不知道自己脾气有多臭?"

"你还会动手动脚呢,还怪我没礼貌?"

赖冠霖指的就是刚才那一推,他要消没的气又点了星火。

 

"你就是没礼貌,好好一椿喜事你说是白事。"

男孩咬着下唇,看了他半晌,又不作声,做错事说错话,仍然不肯低头。

"我妈要再婚,戒指是送给她的,那天你自说自话走了,想钻空子给你解释,你又不理不睬,我是没办法才这样,你要因此难过我也认这个错。"

赖冠霖抿嘴,肩膀也耷拉下去。

"可是你随随便便就怀疑我外遇又咒我妈,你没错?"

他彻头彻尾变成一只无牙奶猫,作恶不能。

 

"牙尖嘴利,有谁喜欢你就是真倒楣。"

"你倒楣。"

"嗯,我倒楣。"

 

没有一点停顿地直认不讳,他很难说内心不受半点动摇,他低着头不去看他,止着的泪重新往下坠。

 

"我真差劲。"

邕圣祐要走向他,赖冠霖只得退后着继续保持距离,下巴打转的泪珠在地板支离破碎,这可比自己受的委屈还要难过。赖冠霖沮丧得不像他原来的样子,即使极力压抑情绪起伏,男孩闷在喉咙的抽抽噎噎,还是透露了他的伤心,邕圣祐靠近一步,他就哭得更加凶狠。

 

"明明那么喜欢你,却总是给你带来更多伤害。"

"冠霖⋯"

"即便如此,我还是要缠住你,让你倒一辈子的楣。"

 

03 在comment


04

Amy在外头心焦气急的等了快一个多小时,终于,他的上司和小男友悠悠步出办公室,甫一出门,女生恨不得马上冲上前分隔他们,但她仔细一看,两人除了衣衫不整了些,也没有破相损伤。

"邕先生,您们还好吗?"

"没事,今天我先把资料拿回家看,至于里面,明天再打扫吧。"

"好的,还有别的吩咐吗?"

"对了,给丹尼尔打个电话说我们没事,他要是问起来,你随便找个理由搪塞吧。"

"知道了,明天见邕先生。"

"辛苦你了Amy。"

 

眼见上司和小男友双双走出公司,Amy这才松一口气,她的内心虽有小女生的猜想与好奇,却深谙閒事还是不要多知细想的好;她拨通了姜氏集团总经理的私人电话,思考着恰当的理由。

 

"您好,我是邕圣祐先生的秘书Amy。"

"你好,有甚么事么?"

"邕先生让我转达消息给您,说他已经解决好问题,您不用担心。"

"这么快!他怎么做到的?!"

 

Amy朝办公室瞧了一眼,单向透视玻璃使她无从得知,但结合方才的情形发展,她作了合理猜测。

 

"好像是打了一架和好。"

"⋯⋯果然是男子汉啊,那没事,谢谢你转达。"

 

姜丹尼尔挂了电话,总算放下心头大石,他发了一条简讯给邕圣祐,也不管他回不回复,便关了手机,离开公司。

 

邕圣祐是隔天再看到的信息。

 

「以后动辄便吵架我就揍你们,要是敢借冷战为借口来我面前秀恩爱就不准再找我!⋯⋯但无论如何,作为我的朋友一定要幸福。」

 

时间就算吞噬所有细节,也会留下陈旧的轮廓,而他的时间,为了某个人,也可重新追逐千千万万遍;他的秒针在停顿过后,再一次分秒行走,他想,就已经是新的生命了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愿你的天空万里无云,愿你那动人的笑容欢快明朗,无忧无虑;为了你曾经让另一颗孤独而感激的心得到片刻的欣悦和幸福,我愿为你祝福。────陀思妥耶夫斯基 《白夜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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