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喜歡你

惡人(下)

邕圣祐 x 赖冠霖

OOC/单方面情敌/不三角

 

 

05

赖冠霖拽出湿漉漉的衣服使劲一甩,水珠便沿着染成一块块深蓝色的衣袖滴在阳台铺好的泥红砖上。姜丹尼尔的衣服混杂其中,他只一股脑儿把衣篮的脏衣物塞进洗衣机里,晾在衣架的浅色衣服就全都变成扎染系风格。

 

因为这哥们的缘故,人生也如这洗坏的衣服,一不留神,就被牵扯着和别人的色彩调和,再不纯粹;阳光明媚、万里无云,像极了他那瞳纯粹的心灵,能被这样的人喜欢如此之久,着实惹人艳羨。

 

过犹不及,凡事点到即止,留下些许空间才不至将人逼进绝路,起码他自以为台阶给得稳稳当当。邕圣祐那一脸疑惑的表情直截了当说明他脑子除了姜丹尼尔外,其实还会思考,男人任随拉扯的顺从难得让他窃喜一回,当着心上人面跟情敌舌吻,也亏得自己没被狠揍一顿,反正他从来没说过自己对姜丹尼尔有意思。邕圣祐要是真敢拿他出气,自己这拳头也只不是白衬着凑合手长的;他最讨厌别人动手动脚,不讲礼仪,偏生邕圣祐手脚并用,从不给他好脸色看。

 

打打骂骂间能滋生出情感这话也是胡说八道,邕圣祐从见他第一面就表明态度,深谙热脸不贴冷屁股,自讨没趣的事少做,先搞垮和平假象的是邕圣祐,他问心无愧。直至邕圣祐挑衅着要教他接吻那时候,情况走势才算得上脱轨而行,男人的大脑装着半死的恋爱细胞,愚钝不灵;傻得天真,才会误选下策,亲身示范如何转移情敌视线,就用这拙劣技俩。误打误撞,他这招确实凑效,若不是赖冠霖本就无心,也就难轻易上勾。

 

他倒真的不许让邕圣祐偷了香就跑。

 

“勾引你?我没有。”

 

这个男人投在自己脸上的目光渐渐出神,醒觉回魂后登时表情复杂,赖冠霖以牙还牙,一招便出奇制胜,他想邕圣祐再蠢,也总该要发现违和之处。

 

邕圣祐被拽着领子被人又往下扯了扯,直至鼻尖触到他,才生出一股力气抗衡,要是他再不表现反抗,赖冠霖绝对会再亲他一遍,他搭着用力扯他的手腕要拉开,近若无距的空气,旋即一股暖热,男孩这时力气死沉,一时之间竟挣不脱。

 

“你先放开我。”

 

男孩支着手肘,在他嘴角贴上一角湿润让他头皮酥麻,他内心又酸又胀,光是脑袋就要炸出气来,他到底在和这小鬼做了甚么?

 

“你做到了。”

邕圣祐一动不动看他。

“我不会喜欢他,从今以后都不会。”

他缠上来了,赖冠霖的意思不用再猜,即使他以前喜不喜欢姜丹尼尔也好,现在已无关紧要,摊上事情的人是他,这点毋庸置疑。

 

“你玩这么大,我奉陪。”

“你不要误会。”

“我没有你笨,但我也许要比你傻。”

 

你自己裁进来,妄想全身而退,若无其事的表率,诚然只拍出惊涛骇浪。

 

“你敢逗我就要敢承担,邕圣祐。”

 

姜丹尼尔招进来的男孩,怕不只是来分摊房租,更是来克他的天敌,邕圣祐的确将这场小小风波想到废寝忘食;为此他五天没回姜丹尼尔家,躲回自家老窝避而不见,这选择本身就充斥心虚,鲁莽冲动,赖冠霖怎么说来着:后果自负。他恼火心烦,他思前想后也得不出结论,为何赖冠霖非要来搞他,亲了他一口就谈责任,其实他更想知道赖冠霖现如今是不是对自己起了心思,瞧着男孩那双明眸,他们俩最后一次交集,仍是邕圣祐满怀错综复杂一把将他扔到床下了结。

 

今天再不回去,就是一个星期了,邕圣祐叹气,一手捞过公事包与外套往办公室外走,门还没推开,雾面玻璃门就被一个高个子大力拉开,他手来不及缩回,就被那闯进的身影堵了回去,人前不说閒话,也逃不了一讲曹操曹操便到的魔咒。

 

“你怎么找过来的?”

 

男孩气喘吁吁赶来,双肩包的肩带掉了一边,海军蓝的棒球外套内衬着白色衬衫,排扣处的黑色混搭让他一眼认出那是自己的衣裳,脑袋像被白浆糊黏成一坨,懵在原地,赖冠霖按着他肩头不让他走。他抬头疑惑地看赖冠霖,本来掌心握着的紧张立马疲软无力,这刻匆促一看,连凌乱的发丝也显得动人,他这不是疯了怎的?

 

“你多少天没回家?”

“关你甚么事。”

“当然关我事,你这个孬种。”

赖冠霖看来倒不像生气,只是口吻一些狠劲曝露思绪,邕圣祐被他挡在门边,在男孩趋近往前时,便不自觉往后退却。

 

“你觉得我好欺负,以后再敢动完手自己跑掉试试。”

“那你少干点招人烦的事。”

“我让你烦,那你只能记住我。”

胸口被猛地一戳,疼了不消几秒,变成痒意;他领子总是被男孩拽紧,没大没小,赖冠霖搁他耳边吹風,这偌大空间哪需要这般小心谈话,蹭着他脸颊,皮肤间磨擦出的静电刺得他下意识扭过头去,邕圣祐真就一脚踩进这潭祸水,无人能救。

 

“等你忘不了我那时候,就把你给甩了。”

夭寿,真歹毒。

 

邕圣祐佯装掐他脖子,实则推开他的力度轻微,隔开点距离好让自己冷静下来,男孩这般目中无人,放在几天前,他绝不轻易放过,耐何赖冠霖也不是普通角色,硬碰硬,吃不了兜着走的人只有他罢,人小鬼大,坏点子一堆把他弄的狼狈不堪。

 

“你凭甚么跟我讲大话。”

 

他被赖冠霖围堵在墙边,男孩背对着门口,玻璃门外有人敲门,一把细柔

女声从门缝溜进,他的秘书在退勤前五分钟挟着文件资料要将它交给邕圣祐,这何尝不是个好机会,证明自己从不做没把握的事。

 

玻璃门推开前,赖冠霖把人扯到面前,男人和他差不多高,他歪个头就能吻个正着,女秘书探了头进来,邕圣祐盯着门缝露出的精致捲发,男孩嚼着他的惊慌,像只喝奶小猫,舔得他内心抖着打颤,他在秘书踏入前一刻,举手把外套挡在身侧,将赖冠霖的偷袭遮得严实。

 

“邕先生?或许您需要我的帮助吗。”

 

她的顶头上司被来路不明的男生挡在身前,西装外套只恰恰遮掩了两人的脑袋,她敏锐地看到一双白晢的手正合着五指把上司的衣领揪成一团梅菜,用脚后跟想都知道情况不对。

 

“Amy,你先下班,资料我自己拿。”

 

赖冠霖这是哪来的野猫,在他身上肆意撒野,邕圣祐仰着头躲,嘴角抹开的湿糯感就滑到下巴处加深,他也不能发脾气当着别人面无情推却。

 

“好。”

 

女生心领神会把门关上,又叮咛同事除了紧急事谊不许让人打扰上司,嘱咐一番踏出公司,这才忆起那背包的身影,不是早出现在公司门外好几回了吗。

 

“口是心非。”

“让开,我不想再跟你纠缠下去。”

他确实不敢看赖冠霖了,男生的做法大胆直白,比他这些年的温吞行事超前太多。

 

“那刚刚你都没反抗。”

“你自己说的要讲礼貌,现在还巴不得我动手。”

“哦,你态度变得这么快,敢说听了我的话没往心里放?”

“我只记得自己听着顺耳的。”

“我不喜欢丹尼尔哥了,譬如这个?”

 

赖冠霖又用他湿润的好奇看人,水汪汪那般无辜该有多少无知的同龄人受骗,这双杏眼又实在勾人心弦,男孩身上该死的居然还喷他的香水,桂皮的清凉幽香飘过来,可真把他搅乱得紧。

 

“邕圣祐,先看上你的人是我,不许你对丹尼尔哥再有任何想法。”

 

他攥紧领子的手慢慢松散,左手摸在他胸口位置,衬衫旋即捂得温热,男孩盯着他,脸颊两侧酒窝像暴风雨夜波涛汹湧的旋涡巨浪扑向他。

 

 “你这个闷骚。”

 

他总算知道赖冠霖为何是那颗只能挑刺的鸡蛋,一不留神,就容易被他玩弄得顺心如意,这次裁的跟头真是得不偿失。

 

“我要说喜欢你,心跳是不是能再快些?”

 

06 

他很纯情,性格别扭只护短,犟起来生人勿近,并非亲暱些就能发现优点的类型,像冰山坚固难于开垦,耐过冷寒,分他一半温暖,稍微捂热随即融化,不讨喜却也真挚;他觉得邕圣祐比他的朋友更加可爱,这个想法在脑海形成不久,赖冠霖就知道自己已然完蛋。

 

要追邕圣祐这个决定,更多是好奇心与新鲜感角力碰撞产生的胜负欲,足够理性的决定同时,他确切也对男人产生了佔有慾。

 

恶意相向持续短暂,擅自猜测也是个人技能,邕圣祐选择离家出走,几乎藏不住的心情他敏锐地读取;他自知这是趁人之危,在渴求被爱的人面前倾尽所有,告诉他有另一个人愿意给予回应,历经久旱之人只想要救命水,做止渴的泉,非他莫属。

 

指间伏贴的心跳铿锵有力,鲜活而充满韧劲,邕圣祐看着他的表情甚至有些愕然无措,他自己也变得燥热。

 

“我们要不要一起回去?”

 

邕圣祐被他找上门后,不得不回到姜丹尼尔的住处,玄关门一开,姜丹尼尔抱着猫咪一脸不可思议地朝赖冠霖比划大姆指,教邕圣祐一头雾水。

 

“怎么回事?”

“冠霖昨天跟我打赌说今天他就领你回家,没想到真成功了。”

“我很难伺候?你打个电话我就会回来。”

只见姜丹尼尔摆摆手,说:圣祐哥回不回来我倒无所谓,就是冠霖居然真做到了这件事比较神奇。

“干嘛,我是哪尊难搬的大佛吗,说得像要我回来能搭上小命。”

“没有,你们不是不太好嘛。”

“只是不熟。”

“哦。”

 

“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。”

赖冠霖见他瞪一眼自己,只耸了耸肩。窝在姜丹尼尔臂弯里的鲁尼一跃而下,大狗狗赶着追猫,一遛烟便跑走,是赖冠霖拉着了他,让邕圣祐不得不回头。

 

“比较想你的人是我,找你的人也是我。”

“你想说甚么?”

“他不在乎,但我心里有你。”

男孩看来神情自若,说的哪句话是轻是重,他总归有些概念,邕圣祐想回的下话酸在喉咙,鲠得他呼吸都在抽痛。

“满嘴谎话。”

“没有骗你,我穿你的衣服喷你的香水就差睡你屋了,句句真心。”

赖冠霖嘟嘴抱怨,温软口吻如同撒娇,他只觉眼眶发热,指尖也在搐动。

 

疯子。

 

倒不如像以往那般和他对着干,针锋相对的场景演完,他入戏太快太足,多差一点就能骗过整个世界,包括了他;在赖冠霖数不清第几次靠过来的时候,他终于有些自我放弃的疲态。

 

难得的休假日,姜丹尼尔又掏出他不知从何得来的影带,兴致勃勃要在半夜观看,在邕圣祐被抓住时,赖冠霖趁机开溜,姜丹尼尔一手一个,揪着男孩衣领就往客厅拖,美其名曰:促进室友交流的美好时光。

 

“诶,不然看恐怖片就定为我们以后周末的团体活动好了!”

“你闭嘴,快点看。”

“哼,凶巴巴的连贞子都要怕你,还是我们冠霖好⋯”

 

被姜丹尼尔圈着脖子不得已耷缩肩膀的男孩下意识转头,像大狗狗一般的男生用茶色的头发蹭了蹭他的额角,柔软蓬松,赖冠霖抬眼看坐在姜丹尼尔右侧的人,他屈着腿看液晶电视的片头,对这厮不瞅不睬。

 

“圣祐哥,你帮帮忙去关灯吧。”

“行,关了我直接回屋睡。”

“哗耍赖!我去就我去,欺负人!”

 

姜丹尼尔起身步向走廊,男孩借着空出的位置,淡定地坐到邕圣祐身边去,后者看他一眼,却也没有拒绝,大狗狗回来看位子被抢了,挤着邕圣祐身边把人往中间拱,姜丹尼尔环着双膝靠着邕圣祐一动不动,脑袋躲在被子里只露半双眼睛,邕圣祐被他压着半边肩膊又麻又酸,他抱怨说要是害怕能不能看点别的,这么说完又无人理睬。

 

他知道赖冠霖也怕,出于矛盾心理,邕圣祐故意不理男孩,搁在沙发软垫的手背被一只冰凉的手心轻压,他立即抽开,伴随男孩低哼的不满同时进行,耳廓一片因困窘发热。电影放到中途,邕圣祐感觉两边肩膀都沉得要垮,赖冠霖靠着他垂眼,姜丹尼尔在另一侧也迷迷糊糊睡了过去,这让他相当难做。

 

从左上方看,男孩安静的时候,乖巧得不像小恶魔,睡着觉就如小孩子那般也会嘟着嘴嚷嚷甚么,他挟着电影配乐,轻笑出声,也就一秒不够,恐怖音效比他的声音更突出,偏偏赖冠霖那扇睫毛抖动着便睁了眼,和他四目对视,难堪得要人挖了洞就在里面沉积为土,一辈子不出来。

 

邕圣祐反应慢一拍的拧头不再看他,小男生抬起头就在他脸颊啜了一口,天知道这事情大家安安份份就当掀一页过去,他不是,赖冠霖非要在当时就把砂锅砸穿,把秘密捣破,把他搅乱到不再是他为止。一旦开始就不罢休,邕圣祐半张脸被他啄得湿漉漉,在空调凉风下感觉特别分明,他伸手捂着男孩下巴,动作一大,姜丹尼尔和他一团被子双双往下滑落,他无暇顾及。

 

“你是狗吗?”

 

赖冠霖点点头,手心呼出的气把他那装模作样的汪汪怪叫揉得黏腻,他弯弯眼睛,脸颊小酒窝连掌心也兜不住;邕圣祐的手腕一拉就松懈,他仰着头凑前,在男人下巴浅浅印印的擦过,邕圣祐难受得很,他心里一头小兽胡乱窜动,捏着男孩脸蛋要把人推开,姜丹尼尔已贴着他沉沉昏睡,他的腰酸得使不上劲,脑袋离男孩愈来愈近,向他倾斜得更严重;大狗狗无意识往上调整睡姿,邕圣祐的躲避就弄巧成拙,赖冠霖被亲后,眼睛眨巴的发亮,反倒让邕圣祐胹腆得很。

 

“不我不是故⋯⋯”

 

更胜一筹的永远不是守株待兔,邕圣祐被逼近得胸口发紧。赖冠霖捧着他脸侧,填补了不够两公分之遥的距离,黏人得很,像块牛皮糖般,这般示好又亲暱的揉捏,惹起皮肤一阵骚乱,只要想起男孩也对姜丹尼尔动过这般心思,他真要精神分裂,思来想去也不知是吃谁人的醋。邕圣祐握着他的手,将人拉近,本来在他腰侧的脑袋被他背脊移离扑了个空,嘀嘀咕咕倒在一边蠕动,他怀里的男孩又软又暖,吹了一夜冷风的血肉重新感温,背后那只棉被怪物听着惊悚片睡得熟稔,邕圣祐脑海死寂得听不进半点声音,搂着男孩腰上的手更加用力。

 

电影一声尖叫,把姜丹尼尔从棉被中吓醒,他弹起来时,邕圣祐把赖冠霖的头往颈窝一摁,若无其事地坐正身体,面无表情的盯着屏幕。

 

“甚么啊,哥真没意思,你这样都没被吓到吗?”

 

邕圣祐撇掉注视姜丹尼尔的视线,他手心都是糊热的汗珠,腾生而至的是某种背叛感,他的思想清醒不足一会儿,颈项的刺痛就穿透神经末梢提醒他,还有个大麻烦等着他,埋在他身上的头颅从不放弃一刻时间作恶。

 

“丹尼尔回去睡吧,你跟他也是,趴我身上睡好久了。”

“你怎么不叫醒他?”

“等电影完了,我会叫醒他。”

“你不是不想看么?”

“看了一会儿,还挺有趣的,你去睡吧。”

 

姜丹尼尔见他一贯的淡然,不疑有诈捲着被子像条春捲一般就上了楼梯;第六感据说是女生更灵验,但套在他身上一样凑效,姜丹尼尔只觉他的朋友最近有些奇怪,又忽而想起甚么他猛地拍一下额头,自己怕是阻碍人家好事多磨了啊。

 

闷了好一会儿的嗓子混着鼻音,只差咬他耳朵轻言细语。

“这么随便打发对得住你这几年的痴情吗?”

“回去睡吧,时间也不早了。”

“喂我话都没说完。”

“不用说,我明天就搬回我家,跟你我也不想有更多瓜葛。”

“你突然这样干嘛?”

 

邕圣祐盯着电影里的血尸也没半点反应,他内心的波折即使再捅一刀也不会翻出更大的巨浪;即使是把心转向这个男孩,终究也是被抛弃的命运,他说追到了手就不认人,邕圣祐不觉得是玩笑话,赖冠霖有充分可能做出这种事,冲昏头脑的热血降温,他又再推却着不肯妥协。

 

“在你眼中我一定很可笑,但非要玩弄我这一点总归不是我的错吧。”

“我没有玩你,也不觉得你可笑,我就是讨厌你喜欢他。”

 

男人的表情在屏幕的暗光映照下,情绪不明,赖冠霖坐直了身,也收斂了一派在邕圣祐面前的态度。

 

“你这么喜欢他又不主动,看着就叫人憋闷,比起丹尼尔哥,像你这种万年不动的化石,我不是更好吗?”

赖冠霖歪着头看他,收起刺勾。

“而且我从头到底就没有对丹尼尔哥动过心。”

“你不也喜欢他吗?”

“只有你以为是,我只是看不过你做人双面,存心气你。”

邕圣祐看着精明,怎么在感情问题上就愣得像呆头鹅似的。

“所以把我整得团团转有趣吗?”

“你这人真不讲理,我除了气你几句,哪次不是我挨打,你上次踹我一脚到现在还疼着,我说亲了他你信得十足,我说喜欢你就觉得是玩笑,你怎么不想想每次被你嘲是狗啃还想着亲你的是谁,这么些天,你还感觉不出来是吗?”

 

 “之前还说把我追到手就甩掉,我为甚么要相信你。”

“你真的很坏,我说的这么多话你只记得这句。” 

赖冠霖起身蹲到他膝前皱着眉头控诉,他避无可避,只得看着男孩一言不发,这张脸蛋盯久了,便无缘无故变得好看起来。

“只有这话是骗你的,你可以不信这个。”

“其他也不见得是真。”

 

他抿着嘴角要坠到地板上,逆着光源的脸朦朦胧胧,这层假象像是骗人极致的术法,赖冠霖的委屈不甘让他有些情不自禁,邕圣祐扶着他脸颊,在他唇边印个盖章。

 

“你好好再说一遍。” 

“说甚么。”

“说服我。”

 

邕圣祐的手掌在他脸侧摩挲,眼角低垂的睫毛都透着温和,这样的姿态甘愿屈服,他长的刺和傲骨何时不再扎伤他,也只有现在,赖冠霖斟酌情况,对如何说服他这回事毫无头绪。而男人显然愿意等待,他扬起的嘴角微微,这样温柔的笑意,让男孩如梦初醒般察觉或许更早以前,喜欢他的心情已然衍生。

 

“以后再说服你好不好,我们可以先在一起。”

“算了吧。”

“那你要试试吗?”

“试甚么?”

“人家说上过床甚么都能解决,我们也可以。”

 

男人登时堂皇起来,被赖冠霖拽着的手有静电流窜,刺的他往后一退,男孩顺势跨到他腿上,趴在自己胸口磨蹭,只有邕圣祐知道,他的可爱乖巧全是包装,男孩本质仍是蔫坏调皮的性子。

 

“我会让你感觉自己被爱更多,真的,今天的我已经比昨天更喜欢你了。”

“为甚么是我?”

“这个问题你问自己,五年时间你找到答案吗?”

 

他哑口无言,赖冠霖像街角围篱慢悠悠荡过的野猫,在矮墙边缘晒够了阳光,喜怒无常便跳到他的阴角,尾巴摇曳,风姿飒爽来到身前,无声地请求要做他的家猫。如果被爱是午后阳光的和熙,他延迟的年月再久,也使这份喜悦更加厚重,他想养一只猫,他想拥有这只猫。

 

“说服不了我,既然如此,还是换个场地解决吧。”

“我同意。”

 

邕圣祐在他的酒窝轻轻一吻,像是施了魔法要他笑得更欢。

 

他的世界不再无人欣赏,雨雪纷飞,终于有人说美,将他的恶爱得化灰,恶人一旦被爱,也可从此向善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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