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喜歡你

放逐

邕圣祐 x 赖冠霖

(非现实/OOC/私设有)






感情如果谈条件,最后往往落得一场空,爱裡遇上对的人纯粹凭藉感觉,邕圣祐和赖冠霖走到一起也是因为当时的顺水推舟,一个吻换来一时的心动情思,它只是一个开端,让这场恋爱继续不断的是百分百的直觉和冲动。


赖冠霖说有点喜欢他,于是他们便试着一起生活了接近两年,男孩依着本性在他生活裡为所欲为,邕圣祐的包容力很强,他接受着生命中另一个个体的相反,因为赖冠霖从两年前说有点喜欢他,他便和这根藤蔓纠缠不休。


有点,他用稚气的样貌对邕圣祐说喜欢,邕圣祐就坚信不移。


“我有过理想型。”

男孩躺在他大腿上仰望,圆滚滚的双眼、挺直的鼻樑、丰盈的嘴唇,是他看了一个又接近下个三百五十六天的脸庞。

“我喜欢娇小的、乖巧的、爱我的人。”


他把手上的教材搁在沙发,伸出指尖在他额头上描摹到下颌。


“不要试图埋怨我改变你的性取向。”


赖冠霖摇摇头,碎髮散在他腿上,透着洗髮水的香味。

“我只是想说,理想型都只是形式主义。”


他坐起身,支着手撑在他身旁。

“现在我喜欢你,但你既不可爱又不乖,还是有腿毛的大老爷们。”

“你韩语进步挺多的。”

邕圣祐笑着揉揉他的头,男孩只是看着他,脸颊上的小酒窝浅得看不见。

“而且你从来不说喜欢我。”


窗外响出一声惊雷,乌云和雨搅碎艳阳把天灰向地上倾倒,房子里变得又黑又暗,邕圣祐睁开眼却看不见男孩的身影,他勐地起身走到厕所,门裡湿气未散,起雾的镜子上有指尖乱画的痕迹,他撩了一把头髮,把抽气扇打开,关紧了门。


我喜欢你吻我。

你说我不喜欢你的同时,也不曾说过你喜欢我。


肉欲的冲动和年少气盛,脑袋的莽撞和沉不住气,他们因为一股怪劲扭在一起,又无疾而终,镜子划开的水痕歪歪斜斜的写着他俩的名字:圣祐哥,一冠霖。


他走出客厅,拐到自己的房门,拧开门把,男孩趴在床上,衣橱顶的收纳开了一个口,床铺套上了新的套件,窗户被关紧,男孩穿着邕圣祐的T恤短裤晃动着双脚在床边玩手机,热水冲刷过的肌肤透着浴气的粉色,膝盖、脚踝和手肘,洗得乾乾淨淨,沾着他的气味躺在他的领域,邕圣祐喉咙发紧,心裡酸气直冒。


“我说过的,洗完就走。”

赖冠霖放下手机,声孔中还传出游戏页面的音乐、和着雨点和轰雷,在流窜紧绷的气氛中迴响,他起身坐正,床边陷了一处深,他的髮尖还馀有湿润,滴在床上化成一朵简陋的花点。


“我就睡一晚,不可以吗?”

邕圣祐青白着脸,不作一声。


“我觉得有点感冒,就让我留一宿。”

求求你,他的眼神还是那麽纯粹,彷彿这不是弃他而去的恶魔。


“一晚可以,你去客房睡吧。”


邕圣祐看着被拽出床底的那堆天蓝色,厌恶的想埋葬自己,他对上赖冠霖的目光,心裡冻着的寒冰一直在破裂。


“不要误会,我没有忘不掉你。”

“为什麽要忘掉我。”


赖冠霖掰着手指,在他语音刚消没接上了话,他怔怔地看心裡爱的患得患失的男孩。


“我从来没说过分手,我只是离开一段时间。”


睫毛下亮出的纯真无邪,割开他的心窝,挤压出又痛又麻的鲜血,人们说玫瑰带刺美丽得危险,但他种在心房的这株小藤和他共生共长,却是戳伤他最深的一根刺,整座庄园从森严壮丽步向枯萎萧瑟,邕圣祐自问为了他,放弃了很多。


“你是没有说分手,你只是不辞而别。”

他揉了揉发热得紧的眼窝。


“你不要以为你是唯一,我不差你一个。”


赖冠霖的瞳孔收绪一下,看着跟前愈发瘦削的男人面无表情的说话,他捏紧指尖,把薄皮用力的划破成一道血痕。


“这就是你从来不说喜欢我的原因吗?”


他的眼眶泛红,像是被风吹裂的枯木,结着霜,毫无温度。


他们在一起是从错误开始。


“邕老师,你说我们要不要在一起?”


翻着手中的练习本,邕圣祐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男孩,戴着小红帽衬得脸颊更加稚气,他低下头改练习本,没搭理对面总是要引他说话的男孩。


“我上次说有点喜欢你,你感觉怎麽样?”

“没什麽感觉。”

“你当时明明亲了我两遍。”

“对,就像舔了只小奶狗一样。”

“我觉得你也对我有好感。”


邕圣祐合上作业本,看着赖冠霖有些怨气的包子脸,弯起嘴角。


“这只是心理作用。”

“那你会跟不喜欢的人接吻吗?”


男孩的眼睛像会碎裂的玻璃珠,他叹了一口气。

“赖冠霖学生,你不要鑽牛角尖,你就当走了一段歪路。”

那双眼看着他半刻,又垂下去,连着嘴角一起透着阴霾,下嘴唇被他牙齿磨得糜红。

“老师,你一说话我心就跳得紧。”

他微凉的手覆着他握笔的拳头。

“我没有想很多,我想亲你。”


他颤着嗓子,一字一句都充斥惶惑,我就只想亲亲你。


邕圣祐只觉是他直视那双眼时陷了进去。


赖冠霖的嘴唇很软,细小的唇纹像是花纹一样刻画出肉质的美感,他被吻住时,紧闭的双眼连着睫毛一起抖动,一双手紧抓着他的腰侧,邕圣祐轻而易举便把他推压到水泥牆边,男孩差点稳不住步伐,用力把他也拽了过去,鼻尖触在一起,冰凉的温度被嘴腔散发出的热气喷得湿润,他的嘴唇刚要离开就被追着重新贴紧,男孩子的穷追不捨有着青涩的甜蜜和未被发掘的佔有慾,用那软肉临摹出的线条和质感像是上瘾的吗啡和解药,蚀人身心又救人于水深火热中。


邕圣祐知道接吻是怎样的行为,愈趋频繁的亲密接触只会让依赖性加剧,只会让感情加厚,到最后束缚着手脚淹没在爱海中,一边窒息、一边沉溺。


爱,一个多麽沉重的单字,所有承诺出于它,背叛出于它,海誓山盟又言而无信,但说了爱就是一辈子,收不回来话,更收不回来心。


“说得好像你真的喜欢我一样。”


他盯着赖冠霖,压在心底的所有闷气一丝丝涌出。


“你可以不说一句就走,却要求我一直爱你。”

男孩的脸煞白,害邕圣祐想笑出声,又怕眼裡忍不住情绪。

“我们一起快两年,你却从不相信我。”

“那是因为你从来没有认真的对我说过一句。”

“那我说了你就会无条件地信任我?”


邕圣祐背过身,不再看他。

“你从本质上就不信任我的人格,你用我的一部分否认我整个人。”


感觉的依赖和新鲜的冲动于感情而言只能是调味剂,热恋期不过是三个月的黄金时间,过后的冗长才是生活的开端。


邕圣祐除了当他的韩语指导,还是当地一家艺术学院的舞蹈老师,每天在一波又一波不老的青春中扎堆,赖冠霖年轻俊逸,他有挥霍青春的本钱,但邕圣祐也有消耗青春的本事,他最怕邕圣祐只是看上他的皮相而不是他这一个人,他更害怕自己也是一样,而最可怖的是他的确中了这个魔咒,他喜欢邕圣祐的外表和个性,却不信任他的全部。


早在一开始,他就认定邕圣祐的浮游不定,他是不归家的飞鸟,没有一个人是他的目的地,没有一个人是他的归宿,赖冠霖年轻,他还不敢妄图邕圣祐为了他而改变心性。


而这一切的胡思乱想只源于他的自以为是,他觉得邕圣祐是什麽样的人,他就是什麽样的人。


“圣祐哥,你谈过很多恋爱吗?”

“小孩子不要太好奇。”

“但我想知道。”

“那你能保证不乱吃飞醋和生闷气吗?”

“⋯⋯不能。”

“所以不要对我的过去太感兴趣。”


邕圣祐看他静默不语,又补上一句。


“我从来不轻易喜欢一个人。”

他亲了一下赖冠霖的额头。

“但我喜欢一个人,会尽我所能地去坚持。”


赖冠霖很想相信他就是邕圣祐心中喜欢的那个人,但邕圣祐从来不说出口,尽管他对自己有多麽上心,对自己有多关怀,但他总是怀疑,或许邕圣祐只是需要一个生活的伴侣,而不是生命的另一半。


个人主义横行的新社会,爱一个人给予承诺,走一生的路只此一人,相互托付灵魂,是多麽的困难。


而他只是想要知道邕圣祐的真心,但邕圣祐又该如何证明,剜出心脏只会是血淋淋的腥臊,承诺只是不值钱的口头支票,问题的症结来源于不现实的幻想。


赖冠霖喜欢他圣祐哥亲他吻他抱他,喜欢他的玩笑话,喜欢他的幽默感,喜欢他的细心体贴,喜欢他偶尔的真挚,喜欢他不说出口的在意,喜欢他待在身边的安全感,喜欢他握住自己手心时的温暖,喜欢他的味道、声音、笑容、眼神、体温。


他很喜欢邕圣祐,赌气离开只是想要试探自己和他。


他对邕圣祐的生气感到绝望的高兴,惶恐不安升到顶端。


“我以前在十米高台跳过水。”

邕圣祐的背影动也不动。

“我小时候很喜欢水,第一次跳水时太兴奋了,张开四肢直直扑到水裡,当时才知道这样入水很痛,痛到内脏都绞成一团,瘫在床上一晚不能动,我以为那是最幸福的姿势,像平时倒在床上时感觉一样。”


他摸着床沿,声音愈说愈细。


“但其实很痛,我总是以自我感觉为标准,然后用最糟糕的方式受伤。”

赖冠霖起身,床架发出吱哑一声。

“妈妈当时伤心的哭了,因为我固执的要试。”


邕圣祐想要跨步出去时,赖冠霖又再度开腔。


“那麽你呢?在我任性的离开时,很伤心吗?”


他僵在门口,脚步迈不出去。



“我希望你难过得要死,这样我就知道你有多爱我。”



爱情是不分先后次序的两个不同个体对双方产生迷恋的一个过程,它既让人苦中作乐,又让人痛不欲生,如果爱一个人是这样折磨拉扯,偶尔只得一颗方糖甜口,人类又为何争先恐后的沉沦其中。



他从喜欢说到爱,让人从甜蜜变得痛苦,但他还是想要赖冠霖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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